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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贷大洗牌:“大”增资,“小”清退|钛媒体焦点

2022-10-12  网易号  钛媒体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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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额贷款业务迎来了一个重要节点时刻。近日在人民网“领导留言板”板块,银保监会指出,全面叫停新设网络小额贷款从业机构。

银保监会表示,针对部分小额贷款公司在网络小额贷款业务中存在的问题,组织各地方金融监管部门开展专项整治和清理规范,全面叫停新设网络小额贷款从业机构。同时,监管还要求小额贷款公司根据借款人收入水平、总体负债、资产状况、实际需求等因素,合理确定贷款金额和期限,使借款人还款额不超过其还款能力,防止诱导借款人过度举债。

事实上,自2020年末,网络小贷政策收紧后,近两年仅新增了山东国晟小贷、抚州新浪网络小贷、深圳小赢小贷等3家网络小贷牌照。如今,银保监会宣布全面叫停新设网络小贷牌照,更是封死了这一条道路。

曾经风靡一时的小贷公司,如今正在快速萎缩。央行披露数据显示,从2015年末全国小贷机构达到8910家,2022年二季度末,小贷公司数量降至6150家,从业人数也在6年的时间内缩减了一半。

与此同时,“互联网大厂”却纷纷大手笔增资旗下小贷公司。目前已有蚂蚁、腾讯、美团、京东、度小满、苏宁、360数科、字节跳动等十余家公司旗下小贷公司,已经将注册资本增加至50亿元以上,满足监管要求。行业正呈现清退与增资并行局面。

网络小贷浮沉

2005年末,“只贷不存”的小额贷款公司在五省区开展试点。2008年5月,原银监会印发《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指导意见》,成为此后十二年间小贷公司最重要的行业监管文件。

这一文件确立了小贷公司经营最主要的两条原则:一是只贷不存,只能以股东出资或向不超过两家银行业机构融资,防止非法吸收存款;二是属地经营,即小贷公司在本省的县域经营,部分地区此后将这一范围放宽至全市或全省。2009年,原银监会又明确了小贷公司改制为村镇银行的准入条件和程序等要求,大大激发了资本设立小贷公司的热情。

2013年,对P2P深恶痛绝的原重庆市市长黄奇帆为阿里巴巴批设了网络小贷公司,重庆诞生了首家真正意义上的网络小贷平台。一时间,多地出于招商引资考虑也抓紧批设网络小贷 ,不少企业出于业务需求或囤牌照考虑抓紧申请网络小贷。

“这里的灰色地带是,经营层面,网络小贷依靠互联网经营突破了原有的属地限制;监管层面,全国经营的金融业务应由中央金融监管部门进行管理,而网络小贷牌照是由地方金融监管机构批设。”一位小贷行业人士向钛媒体App表示。

曾有行业内人士向钛媒体App表示,网络小贷的牌照转让价格一度高达数千万元,甚至有近8000万元一张牌照的案例。

虽然网络小贷的诞生初衷是满足电商的经营需求,但在实践中,“现金贷”却成为了网络小贷机构展业的一大重要形式,“现金贷”平台借此获得了合法的放贷身份。但随之而来的是利率畸高、资金用途混乱、暴力催收、杠杆无序扩张等一系列乱象。

直至趣店现金贷风波之后,2017年11月21日,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下发特急文件,要求各级小贷监管部门立即暂停批设网络小贷。同年12月,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P2P 网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联合下发文件,决定集中一段时间开展小额贷款公司网络小额贷款业务风险专项整治工作。

2020年开始,网络小额贷款行业迎来史上最严监管。

首先是压利率。2020年8月20日,最高人民法院明确以中国人民银行授权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每月20日发布的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的4倍为标准,较此前24%和36%的利率基准大幅下调。

其次是一套冲击网络小贷根本模式的组合拳。2020年9月16日,银保监会首次提出贷款禁止用途、贷审分离、规范催收和跨区经营等,对包括网络小贷公司在内的小额贷款资金流向作出限制。同年11月,银保监会与央行公开征求意见,又明确了监管体制、网络小贷业务的准入机制、经营网络小贷业务的基本规则,对机构跨区展业、注册资本、风险控制等提出要求。

关于网络小贷的政策汇总

在2020年网络小贷监管趋严后,仅有3家新设网络小贷牌照获批,而这三家公司或由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转型而来,或其股东过去开展网络借贷信息中介业务。

一边增资、一边清退

伴随着监管政策的逐渐严格和清晰,网络小贷江湖近来出现了明显洗牌。

增资是巨头公司主旋律。字节跳动、度小满、美团、苏宁、京东科技等多家网络平台企业旗下的小贷公司陆续增资。

比如,字节跳动旗下的深圳市中融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注册资本增至90亿元;重庆度小满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注册资本增至74亿元;苏宁旗下的重庆星雨小额贷款注册资本增至60亿元;重庆美团三快小额贷款有限公司、重庆京东盛际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福州三六零网络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注册资本分别增至50亿元;腾讯旗下财付通小贷由50亿元注册资本增至100亿元。

此前拥有多张网络小贷牌照的公司,也在陆续开始了牌照整合工作。

比如,京东近期放弃了旗下多张小贷牌照。6月,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管局发布批复显示,同意取消北京京汇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的试点资格,此后该公司更名并变更经营范围,不再从事小额贷款业务。8月,携程也选择跟进,其旗下上海携程小额贷款更名为上海携趣信服科技有限公司,同时不再从事发放贷款及相关咨询活动业务。

平安普惠则接连注销了湖南普惠小贷和深圳平安普惠小贷两家公司。对于剩下的小贷公司,平安普惠则选择了收窄经营范围。9月末,重庆金安小额贷款有限公司(“金安小贷”)经营范围从全国变更为重庆。这也意味着平安普惠旗下再无全国性网络小贷牌照。

与此同时,大量小贷公司退出市场。

1月,安徽、江苏两省地方金融监管局接连披露,共计22家小贷公司被要求退出市场。6月,内蒙古地方金融监管局取消6家小贷公司经营资格——到了9月第又取消了12家小贷公司的经营资格。7月,海南省5家网络小贷公司被取消经营资格。央行发布的2022年二季度小额贷款公司统计数据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6月末,全国共有小额贷款公司6150家,相比一季度萎缩了82家。

按照目前的监管框架,绝大多数在本地展业的小贷公司由地方金融监管局负责监管,其数量上的不断出清也体现出监管力量的影响正在显现。

但是即使如此,一位与小贷公司接触密切的农商行员工告诉钛媒体App,“虽然传统小贷公司的初衷是服务小微、三农,但在运行中往往会出现偏离,发放过桥贷款、首付贷等等,利率方面也偶尔会突破监管限制的红线。”在他看来,小贷公司目前受到的监管压力仍然与银行业不可同日而语。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小贷公司数量已经从高点大幅下滑,减少了3000家多小贷公司,但是整体小贷行业的贷款余额历年来却始终维持在9000亿左右,可见这一市场需求是并没有萎缩,只有经历过优胜劣汰、大浪淘沙后的机构才能分得这份蛋糕。(本文首发于钛媒体APP,作者|蔡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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