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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藏在我们身边的巨型僵尸网络

2023-02-04  今日头条  码农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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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完成于2020年春节前后，为维护广大最终消费者的利益，一直处于保密期无法发表。近日 CNCERT 公开披露了相关事件，令本文有了公开契机。在保密期的这段时间里，Pink 也出现一些新的小变动，笔者筛选了其中一部分放到“新动向”章节，供其他同仁共同追踪研究。

概述

2019年11月21日，安全社区的信任伙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僵尸网络样本，相关样本中包含大量以 pink 为首的函数名，所以我们称之为 PinkBot。

Pinkbot 是我们六年以来观测到最大的僵尸网络，其攻击目标主要是 mips 光猫设备，在36.NETlab的独立测量中，总感染量超过160万，其中 96% 位于中国。

PinkBot 具有很强的技术能力：

  1. PinkBot 架构设计具备很好的健壮性，它能够通过多种方式（通过第三方服务分发配置信息/通过 P2P 方式分发配置信息/通过 CNC 分发配置信息）自发寻址控制端，并对控制端通信有完备的校验，确保僵尸节点不会因某一个环节的阻杀而丢失或被接管；甚至对光猫固件做了多处改动后，还能确保光猫能够正常使用；
  2. PinkBot对部分域名的解析查询采取了 DNS-Over-HTTPS 的方式，这个也是在传统BotNet中不太常见的一种手段；
  3. 在与相关厂商的屡次攻防博弈中，PinkBot 的运营者都占据了明显的对抗优势。

可以说，PinkBot 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出了极强的针对性和专业性，各方面能力都很均衡，甚至有些可怕。

规模及影响范围

我们通过对多个数据源的交叉对比，推测 PinkBot 的感染量在百万量级。三个评估的数据源如下：

  1. 2019-11-30我们从可信任的安全伙伴手里拿到一个统计数字，日活去重 1,962,308 个IP;
  2. 2020-01-02从CNCERT拿到的统计结果：
    “该僵尸网络的规模目前无法准确测算。根据NetFlow数据、主动探测数据、实时监测数据等多个维度的数据测算，该僵尸网络关联的Bot节点IP地址数量超过500万。因家庭宽带IP是动态分配的，背后的真实感染设备规模无法精确估计，推测实际感染设备数量在百万级，测算的一个主要依据为曾监测到1分钟内连接C2的IP数量超过百万。”
  3. 根据我们 (360NetLab) 在全网范围内持续探测的数据评估，2020-01-08 当天活跃的受感染 IP 数量为 165 万。

在我们全网探测的测量数据中，受感染的 IP 主要集中在中国 (96%)，遍及全国 33 个省。

PinkBot 技术架构

PinkBot是一个同时融合了“P2P”和“CNC”的混合结构僵尸网络。一般情况下，它将时效性要求不高的指令（如管理配置信息）通过P2P的方式传递，将时效性要求较高的指令通过CNC模式集中分发（例如：发起DDoS攻击，向用户访问的HTTP网站中插广告）。

配置信息

对于每一个Bot来说，最重要的一步是找到自己的管理员。而管理员的信息就包含在“配置”之中，下面是最新截获的配置信息：

{
  "verify": "1585065675",
  "cncip1": "144.202.109.110",
  "cncport1": "32876",
  "dlc": "5b62596bc1453d51cc7241086464f294",
  "dl": "http【:】//155.138.140.245/dlist.txt",
  "dlc1": "484417e6f65c8e18e684d60c03c4680a",
  "dl1": "https【:】//*****.com/johncase/zip/raw/master/dlist.txt",
  "sd0": "1.1.1.1",
  "sdp0": "443",
  "srvk": "FJAz37XiKgnTLtVpmhjxZcavTJUU5r4XN3Wl5nhTpg0=",
  "pxy": "1"
}
  1. 其中 verify 字段为指令发布的时间戳，Bot会根据这个时间戳筛选出最新的有效指令。
  2. 随后的 cncip 和 cncport 字段指明了僵尸网络的最新CNC地址，攻击者会根据自身需求随时切换这个控制地址。
  3. 再随后的“dlc/dl”和 “dlc1/dl1” 字段组为最新的Bot更新地址，其中dlc和dlc1为对应内容的Hash校验字段，算法伪代码为：MD5(MD5(dlist_content)+SHA256(dlist_content))。
  4. “sd0/sdp0”字段为安全DNS地址，对于每一个Bot来说，当需要查询DNS解析记录时，将通过这里指定的DNS服务来查询。且方式为DNS-Over-HTTPS。
  5. srvk字段为服务端的公钥内容（base64编码）。对于每一个bot来说，它和CNC的通讯都是加密的。所以实际通讯前要先经过ECDH的密钥协商得到一个唯一的私钥。在这里指定了CNC端的公钥后，还可以顺带完成了Bot对CNC身份的验签。这是对原有 ECDH 的扩展使用。
  6. pxy字段，推测是一个代理上线的选项。目前没有看到使用迹象，不清楚具体的工作逻辑。

配置信息的保护

通过上一节的介绍，不难发现“配置信息”其实就是这个僵尸网络的核心，它保证了攻击者对僵尸网络的绝对控制能力。
为了防止其他人发现配置信息，传递的配置信息都是异或加密过的密文。异或加解密算法是对称的，其解密代码逻辑如下：

def easydecrpyt(message):
    res = ""
    for cursor in range(0, len(message)):
        mbt = ord(message[cursor])
        res += (chr((mbt ^ (cursor%0xff) ^ 0xae ^ 0xac ^ 0xbe ^ 0xef) & 0xff))
    return res

信息加密后，为了防止他人伪造。攻击者还使用了ecdsa对配置信息进行了签名，签名细节如下：

  1. 签名校验使用的密码库为 mbedtls；
  2. 签名算法为 ECDSA；
  3. 签名时使用的曲线为：MBEDTLS_ECP_DP_SECP192R1；
  4. 验签所用公钥为： 04 8D 54 71 71 44 A0 61 DA 5A B4 EA 40 55 2F 21 B1 9B 6C A5 17 92 0F 10 B5 11 56 ED 14 DB 54 47 1A 94 48 06 06 3C 7A B4 3B 25 D1 AC 9F 85 AF 33 9E

配置信息的分发

除了保证配置信息的机密性和完整性外，攻击者还使用了多种手段来分发配置信息，以确保其可用性。

a) 通过第三方服务分发配置信息

  1. 通过 BTC+Github 分发配置信息

该分发渠道的核心是一个隐藏在GITHUB上的项目，比如最近一次看到的项目就是（mypolo111/vfg），可以看到这个项目的README中，有两行内容。

 

其中，模式为P!!<base64>I!!行是配置签名，模式为N!!<base64>K!!行是配置信息的密文。

但对于每一个Bot来说，想要找到这个隐藏项目却很复杂。最初，先从一个固定的BTC钱包[
1GQNam6xhzYVLWWXvRfu3EjsFon6n6GxMF] 的转账记录生成一个 topic 标签，在逆向样本相关代码之后，我还原了这个过程，如下图所示（BTC钱包的查询用到了四个web服务，具体的地址也如图中所示）：

 

对于每一个可能的topic标签，都有很多相关的github项目。遍历这些项目的ISSUES，寻找一个格式为 ...!<base64>...? 的字串，比如我们最近找到的一个就是 ...!L215cG9sbzExMS92Zmc=...? 将这个base64 还原，就是隐藏项目的地址了 mypolo111/vfg

再通过搜索 GITHUB 的 Topics 和 ISSUES，找到那个隐藏的GIT项目。

另：mypolo111 这个账号在多个项目中提交过ISSUES，相关截图如下所示：

 

PS：在这一套寻址逻辑下，攻击者可以通过为 “特定BTC钱包” 增加交易记录的方式，来切换最终找到的 GITHUB 项目。在这样的前提下须封掉指定BTC钱包才能破坏这个僵尸网络以 GITHUB 为主的分发逻辑。

  1. 通过 某中文社区 分发配置信息

攻击者在少部分样本中还尝试利用“某中文社区”分发配置信息，这一部分的逻辑和利用GITHUB分发的逻辑相似。

b) 通过 P2P 方式分发配置信息

  1. P2P-Over-UDP123 分发配置信息

Bot节点运行后，会在本地监听 UDP-123 端口，该端口原本是NTP服务默认端口，所用的协议也具有一定的迷惑性。一段时间后，会向公网的四个B段地址（"114.25.0.0/16"，"36.227.0.0/16"，"59.115.0.0/16"，"1.224.0.0/16"）发起 Peer 探测请求，内容为 1C 00 00 00 当目标为正常的 NTP 服务器时会得到 NTP 时间，而如果目标为一个Bot节点时，则有两种回复：

下图是最近捕获到的UDP-123 传递的配置信息。

 

  1. 通过 P2P-Over-TCP 分发配置信息

Bot 节点运行后，还会在本地监听一个 TCP 端口，且端口号是通过其公网 IP 计算后得到的，代码如下图所示：

 

交互协议的格式同UDP123上的相同。

c) 通过 CNC 分发配置信息

攻击者在部分样本中内置了一个域名 cnc.pinklander.com ，当该域名启用后，会展示一个web页面，页面内容和GITHUB项目的内容相同。也是base64 编码后的配置信息。

PinkBot 指令

指令格式

每条指令至少包含7字节，含义依此如下：

  1. Token字段，长度4字节，该字段值由服务器端指定，指定后将一直使用这个值。设置方式为：Bot启动后首先会向CC发送新生成的ECDH的公钥，此刻Token为0，当服务端接受后，会分配一个Token值给Bot，这就算指定成功了。
  2. 指令字段，长度1字节。CC发出指令后，Bot也要用相同的指令码把执行结果返回。
  3. 内容长度字段，长度2字节。当指令不包含具体内容时，设置为零，否则这里填充内容的字节长度数，并追加密文内容。
  4. 指令内容。当指令包含内容时，此处填写密文的指令内容。解密方法请继续向下阅读。

这里附上一张截图供参阅，其中红框标记的就是指令字段：

 

指令传输方式

a) 通讯加密

上述配置信息中的 cncip1 和 cncport1 便是攻击者实际使用的主控节点。PinkBot 连接到 cnc 后将通过密钥交换方式来做加密通信，细节如下：

  1. 使用的密码学库为：mbedtls;
  2. 密钥交换阶段使用的交换算法 ecdh，加载曲线为 MBEDTLS_ECP_DP_CURVE25519;
  3. 服务端ECDH公钥前期为硬编码在样本中，跟踪后期，则改为在配置信息中指定。但内容没有变化过：14 90 33 DF B5 E2 2A 09 D3 2E D5 69 9A 18 F1 65 C6 AF 4C 95 14 E6 BE 17 37 75 A5 E6 78 53 A6 0D
  4. 报文加密/解密阶段使用的算法为 aes, key 为密钥交换后的secret，加载参数为 MBEDTLS_AES_ENCRYPT 和MBEDTLS_AES_DECRYPT;
  5. 在ECDH的标准中，一般双方的公私钥是每次都要重新生成。但在 PinkBot 中，却只要求了 Bot 侧每次不同，而服务端则指定一对固定的公私钥。这种内置服务端公钥的方式，就等于让 Bot 有能力对 CNC 进行身份验证，从而杜绝了通讯过程被中间人攻击的可能性。

b) 指令内容编码

为了能够同时适配 mipsb/mipsl 机型中字节序列的分布不同，传输的内容其实是经过开源库nanopb 转化后的内容，这个库可以通过约定模版的方式来抽象序列化和反序列化的过程，从而忽略掉大/小端内存的干扰。

指令功能

PinkBot 指令具有丰富的控制能力：

文件下载系统命令执行DDoS攻击（HTTP攻击和 UDP 攻击）扫描功能（扫描的具体内容可以通过指令设置）汇报设备信息（CPU/系统类型/内存信息/系统版本/硬件信息）自身更新（将新版本保存到 /tmp/client 后运行）P2P节点列表同步（直接推送一组P2P节点到Bot）http报文注入广告（在受害设备上，嗅探交互报文，遇到http网页时，插入广告js脚本）启动sock5代理服务（在Bot端架设 Socks5 代理服务，账号密码通过指令设置）下载文件并执行停止攻击重置watchdog

PinkBot 持久化方式

与我们常见到的 botnet 不同，PinkBot 为了保持对感染设备的绝对控制权，会在感染光猫后，重新刷写原有的光猫固件。在刷写后的固件中，包含了 PinkBot 的下载器母体和配套的启动程序。

下图是被感染后新增/修改的文件列表：

 

其中tmp目录的内容可以暂时忽略，这是样本运行中生成的临时文件。

关键文件说明：

protect 文件是被刷写固件中的Bot母本。文件中未发现收益类功能，换句话说它更像是一个下载器，在这个样本中可以看到以上5种获取配置信息的代码。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启动后会从配置信息中拿到最新的样本并把它们运行起来。

tc69c 文件是光猫原始固件中 tr69c 的一个patch版本。通过对比分析，发现该patch主要移除了光猫的更新功能。也就是说，被刷写的光猫，将无法通过 tr69c 进行固件升级。这应该是攻防对抗中引入的持久化操作。

跟踪及处置

规模评估

前面提到，Pink 具有通过 p2p 方式来分发非实时性指令信息的特性。利用这个特性，我们得以在全网范围内对 PinkBot 的感染量进行评估，最终得出的全球受感染IP超过160w的 这个结论。

指令跟踪

我们通过模拟 PinkBot 来实时接收CNC主控分发的指令。
除了日常的维护类指令（心跳指令/peerlist同步指令）外，我们还收到了多条向WEB网页插入广告的指令，例如：

<script async src="http【:】//45.32.21.251/j/?$$"></script>
<script async src="http【:】//167.179.80.159/j/?$$"></script>
<script async src=“http【:】//114.55.124.13/j/?$$“></script>

汇报及处置

360公司为维护广大最终消费者的利益，做了以下处置工作：

  1. 通报各级监管机构；
  2. 依法配合执法机构行动；
  3. 联合设备供应商进行安全防御；
  4. 在360系列安全浏览器、安全DNS上阻断PinkBot相关控制域名、插播广告域名；
  5. 联合若干互联网基础设施供应商共同监控PinkBot行动。

新动向

本文其他部分，均完成于2020年春节前后，到现在已经度过了一年半的时光。在这段时间中，我们没有发现 Pink 出现太大的变动，本节附上了一些最新的线索，供同仁们共同研究和追踪。

最新传播的配置信息

随着对 pink 的持续追踪，我们发现，pink 的配置信息会间歇性发生变化，变动内容主要体现在 CNC 字段和 DL* 字段，并于最近几个月趋于稳定。下面是我们在 2021/10/5(北京时间) 捕获的最新配置信息。

{
 "verify":"1611936001",
 "cncip1":"140.82.40.29",
 "cncport1":"26007",
 "dlc":"450aa79da035a8a55ca4c0e6b1025b50",
 "dl":"http://209.250.247.60/dlist.txt",
 "dlc1":"47ed94977b45099f1ef5c7701b2d25dc",
 "dl1":"https://****.com/****/dlist.txt",
 "sd0":"1.1.1.1",
 "sdp0":"443",
 "srvk":"FJAz37XiKgnTLtVpmhjxZcavTJUU5r4XN3Wl5nhTpg0=",
 "pxy":"1"
}

当前规模

我们一直阶段性的对公网上的 Pink 节点进行持续监测，通过对 2021/10/20日的日志分析，我们仍然可以看到 103024 个 IP 处于日活状态。这表明，当前的 pink 的感染规模仍然在 10w 量级左右，涉及多家设备厂商，按照每个IP对应一个三口之家来计算，受影响人群大概 30w 人左右。按照每个光猫 100 元的更换成本计算，当前仍有上千万损失等待弥补。

曾发起 DDoS 攻击

文章编写完成时，我们并没有抓到 Pink 发起 ddos 攻击的指令，但在随后的一段时间中，我们监测到了大概100多条试图发起 DDos 攻击的指令，下面筛选其中的两条，供参考：

2020/3/24 通过UDP协议，攻击 203.56.252.137:26999
2020/4/8  通过HTTP协议，攻击 180.101.192.199:27020

番外：Pink 对抗的能力

在对 Pink 僵尸网络分析跟踪的过程中。我们注意到，攻击者和不同厂商进行过多次的攻防对抗。
这一章节将简单介绍下在对抗中， Pink 展现出来的一些能力。

设备厂商的博弈

根据相关厂商之一提供的信息，对抗最早发生在 2019 年 11 月中旬。受攻击的漏洞源于一个 TCP-17998 的管控服务，该服务是对运营商提供的一个管理家用光猫的接口。由于服务配置和实现的失误，向公网开放了访问权限，攻击者通过它获取了相关光猫的控制权。

第一次对抗: 厂商在发现这个问题后，开始试图在公网上通过相同的漏洞，修复自家设备。但很快就被攻击者发现并马上采取行动，通过 iptables 关闭了 TCP-17998 的外网访问能力，从设备内部阻止了厂商的进一步修复。

第二次对抗：此次攻防的焦点在 tr069 升级通道。厂商从运营商侧可以在设备启动瞬间利用 tr096 进去修复设备。然而此次攻击者仍然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问题，并迅速更新固件关掉了tr096 的更新通道。

第三次对抗：厂商又尝试利用设备上 LAN 侧的 TCP-80 HTTP 服务来进行设备修复，然而，同样的结局，攻击者很快又更新固件把设备上的 HTTP 服务文件干掉了。至此，所有的光猫都成了网络孤岛，它们只能提供终端用户的正常网上冲浪的能力，却再没有网络端口可以供外侧管理访问。

最后的方案：厂商已经完全没有还击的筹码了。如果要修复这些孤岛，只能派人入户接触光猫，拆解出调试接口或者干脆为用户更换光猫。

复盘总结：设备厂商与攻击者多轮的攻防对抗中，双方的信息和能力是不对等的。厂商在无法获知全网受害情况的前提下，从互联网上一个IP一个IP的发现设备/修复设备。而攻击者通过集中C&C的机制，统一下发关服务指令。虽然，厂商修复了一部分设备得到了局部胜利，但攻击者仍然保住了大部分胜利果实获取了全局胜利。
另一方面，将物联网设备供应商与成熟的系统供应商在安全能力方面对比（例如windows、Android/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安卓或者macOS），后者拥有成熟的多的安全人员建制和丰富的多的安全对抗经验。再考虑到物联网设备数量众多，多得多的数量加上少的多的防御，更多的攻击转向物联网设备是老道攻击者的自然选择。

GITHUB 封相关账号

我们在实际跟踪中通过残留的早期指令发现，PinkBot 至少已经存在一年以上了，最早可以追溯到 2018年10月16日，当时使用的 github 帐号为 pink78day（这个账号早就已经看不到了，我们通过搜索google的网页快照服务追溯）。

 

目前 PinkBot 使用的帐号是 2019年11月下旬注册的 mypolo111，而 pink78day 这个账号已经无法在 Github 上搜索到，所以我们推测，Github 在发现这个项目后对帐号采取了屏蔽措施，而最近一次攻防也就发生在 2019年11下旬 PinkBot 换帐号这个时间点。

复盘总结：对于GITHUB来说，PinkBot 数量巨大，且访问的项目是一个明显恶意的项目，会消耗较多的服务资源，于情于理，GITHUB 都要封杀这个僵尸网络。问题在于，他们误认为 pink78day 是一个集中分发指令的渠道，以为单纯封杀这个账号就没事了。但事实上，这个账号只是一个相对下游的控制手段。攻击者通过增加BTC钱包的交易记录就可以瞬间将Bot重定向到一个新的账号上。消耗资源的问题依然存在，此次攻防无所谓成功失败。

IOC

C&C地址

通过长期跟踪，攻击者使用过的CNC地址有：

cnc.pinklander[.]com
144.202.109.110:40080
144.202.109.110:32876
207.148.70.25:12368
45.32.125.150:12368
45.32.125.188:12368
45.32.174.105:12368
5.45.79.32:12368

PS: 我们的DNSMon系统，早在2019年12月28日，在我们的人工分析介入之前，就自动已经标示控制域名 cnc.pinklander.com 有重大嫌疑并在360的安全DNS服务中（https://dns.360.cn/）拦截了。

PPS: 顺道说一句，我们的 DNSMon 系统，已于近日改名 DTA ，并开启商业化之路(
https://blog.netlab.360.com/360dta-announced/)，感兴趣的伙伴们可以自行移步了解相关事宜。

同步服务

PinkBot 会通过HTTP服务同步样本，用于更新或扩大感染。所用的HTTP服务有一些是公有服务，有一些是临时建立的HTTP服务。
在长期的跟踪中，我们确定至少存在以下URL被用于样本同步。这些URL均提取自 PinkBot 的配置信息中。

http[:]//1.198.50.63:1088/dlist.txt
http[:]//1.63.19.10:19010/var/sss/dlist.txt
http[:]//104.207.142.132/dlist.txt
http[:]//108.61.158.59/dlist.txt
http[:]//111.61.248.32:1088/dlist.txt
http[:]//112.26.43.199:81/dlist.txt
http[:]//113.106.175.43:19010/tmp/pinkdown/dlist.txt
http[:]//117.131.10.102:1088/d/dlist.txt
http[:]//123.13.215.89:8005/d/dlist.txt
http[:]//125.74.208.220:81/dlist.txt
http[:]//140.82.24.94/dlist.txt
http[:]//140.82.30.245/d/dlist.txt
http[:]//140.82.53.129/dlist.txt
http[:]//144.202.38.129/dlist.txt
http[:]//149.28.142.167/p/dlist.txt
http[:]//149.28.142.167/p1/dlist.txt
http[:]//155.138.140.245/dlist.txt
http[:]//167.179.110.44/dlist.txt
http[:]//173.254.204.124:81/dlist.txt
http[:]//182.139.215.4:82/dlist.txt
http[:]//207.148.4.202/dlist.txt
http[:]//218.25.236.62:1987/d/dlist.txt
http[:]//218.25.236.62:1988/d/dlist.txt
http[:]//222.216.226.29:81/dlist.txt
http[:]//45.32.26.220/dlist.txt
http[:]//45.76.104.146/dlist.txt
http[:]//45.77.165.83/p1/dlist.txt
http[:]//45.77.198.232/p1/dlist.txt
http[:]//45.88.42.38/p1/dlist.txt
http[:]//61.149.204.230:81/dlist.txt
http[:]//66.42.114.73/dlist.txt
http[:]//66.42.67.148/dlist.txt
http[:]//8.6.193.191/dlist.txt
http[:]//95.179.238.22/dlist.txt
https[:]//***.com/**/dlist.txt
https[:]//raw.githubusercontent.com/pink78day/helloworld/master/dlist.txt

MD5

通过跟踪获取到的相关样本（ELF）汇总如下：

9ec5bd857b998e60663e88a70480b828 /bin/protect
451a3cf94191c64b5cd1be1a80be7799 /bin/tr69c
06d6ad872e97e47e55f5b2777f78c1ba slient_l
07cd100c7187e9f4c94b54ebc60c0965 slient_b
0f25b0d54d05e58f5900c61f219341d3 client_b
0f89e43ea433fdfd18a551f755473388 slient_l
1197994610b2ffb60edbb5ab0c125bc0 client_b
167364ad0d623d17332f09dbb23a980e client_b
175b603082599838d9760b2ab264da6f slient_l
1a6dce9916b9b6ae50c1457f5f1dfbbd slient_l
229503686c854bb39efdc84f05b071b9 slient_b
25a07e3ef483672b4160aa12d67f5201 client_l
262a4e242c9ebeba79aa018d8b38d229 client_l
29d0afd2a244c9941976ebf2f0f6597f client_l
2befedd020748ff6d9470afad41bd28c slient_b
2ca5810744173889b2440e4f25b39bd4 client_l
36e48e141943a67c6fdeaa84d7af21cc client_b
3a620ff356686b461e0e1a12535bea24 slient_l
41bbe8421c0a78067bae74832c375fe8 slient_l
45ee78d11db54acfdda27c19e44c3126 client_l
4830c3950957093dac27d4e87556721e slient_l
484761f281cb2e64d9db963a463efca5 client_l
48a7f2799bf452f10f960159f6a405d3 client_l
494412638dc8d573172c1991200e1399 client_l
4c83ad66189a7c4d2f2afdbfb94d0e65 slient_b
50270de8d5783bb0092bf1677b93c97b slient_l
54aa9e716567bd0159f4751916f7f0d1 client_l
5ae1fec20c2f720269c2dc94732187e8 slient_b
5b62a9bd3431c2fd55283380d81c00fa client_b
5c322610e1845d0be9ccfc8a8b6a4c4f client_l
5c4f8dae67dad8cac141afa00847b418 slient_b
5d0d034845bd69179bf678104c046dc1 client_b
60658ef214c960147200d432eece3e13 slient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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